高质量小说穿越古代女子逃婚记在线试读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9-03 21:06:19    

冰冷,僵硬,窒息。

林籼籼(现代版)的意识在无边的混沌中沉沉浮浮,每一次试图挣脱,都像被无形的蛛网层层裹缠。鼻腔里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——陈旧木头的腐朽、草药残留的刺鼻苦涩、还有那挥之不去的、如同铁锈般甜腥的血气——顽固地**着她脆弱的神经。

终于,沉重的眼皮如同锈蚀千年的闸门,在意志的强攻下,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。

昏黄的光线,来自不远处一盏搁在矮几上的油灯。豆大的火苗在粗瓷灯盏里不安分地跳跃着,将摇曳的光影投在头顶那片深色、繁复而压抑的承尘雕花上,那些凹凸起伏的纹路在光影中扭曲变形,如同蛰伏的怪兽。

视线模糊,像隔着一层浑浊的毛玻璃。她艰难地转动眼珠。

深色厚重的帐幔,垂着黯淡的流苏。身下是同样深色、绣着繁复却失了鲜亮颜色的花纹锦被,沉重地压在身上,带着一股子陈年的霉味和……新鲜血液浸透后又被体温捂干的、令人作呕的粘腻感。目光所及,是老旧深沉的木质家具轮廓,角落里似乎还堆着些未及收拾的、沾着暗红污迹的布巾。

空气死寂,只有油灯燃烧时极其细微的哔剥声,更衬得这空间如同巨大的、华丽的棺椁。

这里……是寒府西厢的阁楼。

是那个痴情至死的古代林籼籼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地方!

荒谬的认知如同冰锥,狠狠凿进她混乱的脑海。车祸……刺耳的救护车鸣笛……诡异的梆声重叠……然后就是这具冰冷、虚弱、带着浓重血腥味的身体!

“呃……”一声极低哑、带着惊骇和生理性不适的**从她干裂的唇间挤出。喉咙火烧火燎,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闷痛,这具身体像一件被暴力摔打过、濒临散架的瓷器。

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。

指尖传来冰冷木质的触感——是身侧那雕着复杂回纹的床沿。动作牵动了手臂,一阵剧烈的酸麻和无力感瞬间袭来,让她差点再次昏厥过去。这身体……太弱了。长期的郁结于心,加上最后那场心碎至死的呕血,早已油尽灯枯。

属于原主的记忆,冰冷而绝望的碎片,并未因宿主的更迭而消散,反而如同附骨之疽,更深地烙印在这具身体的每一寸神经末梢:雪中递来的那只手,书房里清越的梆响和掌心的温度,月洞门前那冰冷厌恶的“滚开”,以及……陈锋那句如同冰锥的“小辈当自持,莫再痴缠”……

林籼籼(现代)闭上眼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浓烈的血腥和药味呛入肺腑,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。她蜷缩起身体,忍受着这具残破躯体的**。

然而,当那阵剧烈的生理反应稍稍平复,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开始在这具濒死的躯壳里苏醒。那不再是绝望的灰烬,而是冰冷、清醒、带着硝烟气味的意志力,如同坚硬的钻石,在淤泥中缓缓析出。

她再次睁开眼。

这一次,目光穿透了虚弱带来的迷蒙,变得异常锐利和……玩味。她缓缓抬起那只苍白瘦弱、属于古代少女的手,举到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端详。指尖冰凉,指甲盖透着不健康的青白,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。

“呵……”一声极轻、带着浓浓嘲讽的嗤笑,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,微弱却清晰。

恋爱脑晚期?为个男人把自己作践到吐血身亡?

真是……好大一出古早虐心烂俗剧。

这病,搁在她那个被KPI、房贷、通勤地铁和独立生存法则反复毒打淬炼过的现代社会,早就被生活这剂猛药根治得渣都不剩了。爱情?那不过是生活这块巨大蛋糕上可有可无的糖霜点缀,甚至很多时候,是糖衣包裹的砒霜。

心口的闷痛还在持续,那是原主留下的深刻烙印。林籼籼(现代)将那只冰凉的手缓缓按在自己左胸的位置。隔着薄薄的中衣布料,能感受到心脏微弱而紊乱的跳动,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力不从心的滞涩感。

“放心,”她对着这具身体残留的、或许还未完全散尽的执念低语,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,“你的债,清了。你的命,现在归我。”指尖微微用力,像是按下一个无形的开关,强行镇压下那不属于她的悲鸣。“至于那个什么小叔……寒砚舟?”她念出这个名字,舌尖卷过,像是在品尝一个陌生而寡淡的音节,不带一丝涟漪,“谁爱当那案头雀儿谁当去。老娘……”她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,“要为自己活了。”

念头通达的瞬间,一股强烈的虚脱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饥饿感猛烈袭来,眼前阵阵发黑。这身体……急需能量补给。

就在这时,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,发出细微的“吱呀”声。

小荷红肿着眼睛,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、散发着米香的白粥,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。她显然没料到林籼籼已经醒了,更没料到会直接对上床上那人投来的目光。

那目光……小荷端着碗的手猛地一抖,滚烫的粥差点泼洒出来。

那不再是**往日那种怯懦、哀伤、或是濒死前的空洞绝望。那双眼睛虽然依旧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黯淡,深处却像燃起了两簇幽冷的火苗,锐利、清醒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……一种让小荷感到陌生、甚至有些心惊的淡漠审视。

“小……**?”小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巨大的不确定,“您……您醒了?老天保佑!老天保佑啊!”她扑到床边,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,“您吓死小荷了!大夫都说……都说您……”后面的话她不敢说,只是死死咬着下唇,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衣襟上。

林籼籼的目光落在小荷脸上。这丫头不过十三四岁年纪,眼睛肿得像桃子,脸色憔悴不堪,显然也被吓得不轻,也累得不轻。在原主的记忆里,小荷是这冰冷的寒府里,唯一真心待她的人。

“水……”林籼籼艰难地吐出一个字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。

“水!对!水!”小荷如梦初醒,慌忙放下粥碗,手忙脚乱地去倒旁边小几上温着的清水。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林籼籼,让她靠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,将水杯凑到她干裂的唇边。

清凉的水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,带来一阵短暂的慰藉。林籼籼小口小口地吞咽着,感受着生命最基本的滋养一点点浸润这具干涸的躯体。她借着小荷的搀扶,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房间。

角落里的铜盆,水面映着油灯的光,微微晃动,映出一张苍白、瘦削、陌生又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女脸庞。眉目清秀,却毫无血色,嘴唇干裂,眼下是浓重的青黑。这就是她现在的壳子。视线掠过梳妆台,一面模糊的铜镜里,隐约可见头上缠着的素色布巾,大概是为了遮掩什么。她抬手,指尖触碰到额角一处被布巾覆盖的地方,传来一阵钝痛。这应该就是原主最后情绪崩溃时撞到的伤处。

“**,您慢点喝……”小荷的声音带着哭腔后的哽咽,小心翼翼地喂着水,目光却忍不住偷偷打量着林籼籼。**的眼神……太不一样了。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痴缠哀怨,也没有了濒死的灰败,只剩下一种让她看不懂的……冷静?甚至是……疏离?

一碗温水见底,喉咙的灼烧感缓解不少。林籼籼示意够了,小荷连忙扶她慢慢躺下。

“外面……什么时辰了?”林籼籼问,声音依旧虚弱,但已清晰许多。

“回**,刚过……刚过酉时。”小荷低声回答,眼神躲闪了一下,声音压得更低,“府里……府里都忙着……明日……”她不敢说下去。

明日?寒砚舟大婚的正日子。

林籼籼心中了然,面上却毫无波澜,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与己无关的消息。她甚至轻轻扯了一下嘴角,那弧度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,看得小荷心头又是一跳。

“粥。”林籼籼言简意赅。

“啊?哦!粥!对!”小荷回过神来,连忙端过那碗温热的米粥。她拿起小勺,习惯性地想喂。

林籼籼却抬起那只还算能动的手,虽然虚弱得发抖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:“我自己来。”

小荷愣住了,端着碗,有些不知所措。**以前……从未这样过。她总是那么柔顺,带着点怯生生的依赖。

林籼籼没理会她的迟疑,手指颤抖却坚定地握住了碗沿。粗糙的陶碗带着温热的触感传递到掌心。她另一只手拿起勺子,舀起一小勺几乎熬成米浆的稀粥,颤抖着送向嘴边。动作笨拙,几滴粥液洒落在锦被上,但她毫不在意,只是专注地、近乎贪婪地将那温热的、带着米香的食物送入口中。

吞咽的动作依旧牵扯着胸口的闷痛,但胃部得到食物填充的微弱暖意,却让她感到一种真实的、活着的踏实感。一勺,又一勺。她吃得并不快,每一次抬手都耗费力气,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,但她的眼神始终专注而平静,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的仪式。

小荷呆呆地看着,忘记了言语。**握着碗勺的手虽然还在抖,那挺直的脊背和低垂却专注的眉眼,却透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、磐石般的韧性。那专注进食的模样,不像是在喝一碗寡淡的米粥,倒像是在积蓄着某种破茧重生的力量。

一碗粥很快见了底。林籼籼放下碗勺,轻轻呼出一口气,额头的冷汗更多了,但脸上那层死灰般的青气似乎褪去了一点点。她靠在枕上,闭目养神片刻,再次睁开眼时,目光径直看向小荷。

“小荷,”她的声音依旧不高,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清晰,“把镜子拿给我。”

“镜子?”小荷又是一怔,随即脸上掠过一丝慌乱,“**……您……您脸色还不好,还是先歇着吧?等……”

“拿来。”林籼籼打断她,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。

小荷被她眼中那份冷冽的清醒慑住,不敢再劝,只得起身,磨磨蹭蹭地从梳妆台上取来那面边缘有些模糊的菱花铜镜,迟疑地递了过去。

林籼籼接过冰凉的铜镜。镜面打磨得并不十分清晰,人影有些扭曲变形,但这已经足够。她将镜子举起,对着自己。

昏黄的灯光下,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。脸颊凹陷,下巴尖削,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,眼窝深陷,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更添几分憔悴。额角被素色布巾包裹着,隐约可见一点渗出的暗红。嘴唇毫无血色,干裂起皮。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头,几缕碎发被冷汗黏在额角和脸颊。

这是一张典型的、被“情”字折磨得形销骨立的脸。带着一种病态的、惹人怜惜的脆弱美感。

林籼籼(现代)静静地看着镜中的倒影,眼神如同冰冷的解剖刀,一寸寸刮过这张陌生的脸。没有自怜,没有哀叹,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评估。

“真丑。”她清晰地吐出两个字,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。

“**!”小荷惊呼出声,眼圈又红了,“您别这么说!您只是病了!养养就好了!”

林籼籼没理会她的反应,目光落在额角的布巾上。“撞的?”她问,指尖轻轻碰了碰伤处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这痛感真实而具体,提醒着她这具身体的存在。

小荷含泪点头,声音哽咽:“那晚您……您跑出去找将军……摔着了……”

林籼籼放下镜子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下锦被上冰冷的刺绣纹路。摔着了?不,是被那个男人狠狠甩开的。原主记忆里那月洞门前冰冷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力道,清晰地回放。

“知道了。”她淡淡应了一声,听不出情绪。仿佛那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。“府里……现在什么情况?”她重新看向小荷,问得直接。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,获取信息,评估处境,才是生存的第一要务。

小荷犹豫了一下,才低声道:“府里……热闹得很。前院张灯结彩,挂满了红绸子,灯笼都换成了新的,亮得晃眼。下人们都忙得脚不沾地,搬东西,贴喜字,布置喜堂……管事娘子们嗓子都喊哑了,到处支使人……库房那边更是人来人往,搬进搬出的,听说都是宰相府送来的聘礼和明日要用的物件……”她说着,偷偷观察林籼籼的脸色,声音越来越小,“咱们西厢这边……倒是安静,管事娘子早上来过一次,见您还昏着,只问了句要不要紧,听说大夫说……说暂时无性命之忧了,就……就走了,说让您好生养着,别误了明日……明日府里的喜气……”

小荷的话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愤懑。别误了府里的喜气?这是怕她这个“痴缠”的小辈在将军大婚之日又闹出什么“晦气”吧?

林籼籼静静地听着,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讥诮。很好。全府的注意力都在那场盛大的婚礼上,她这个刚刚“死”过一次的西厢“病秧子”,暂时被遗忘在了角落。这简直是天赐的喘息之机。

“我的东西,”她忽然问,目光扫过这间陈设简单、甚至有些寒酸的屋子,“都在这里?”

小荷不明所以,点点头:“**您的衣物首饰,都在那边的箱笼里。还有……”她迟疑了一下,走到床边一个不起眼的矮柜旁,从最底下摸索出一个扁扁的、落满灰尘的紫檀木小匣子,捧了过来。“这是……您以前攒下的一些体己,还有……还有夫人留给您的几件旧首饰,您一直让奴婢收着的。”

林籼籼示意她打开。匣子不大,里面东西不多:几块成色普通的碎银子,加起来大概十几两;一串有些褪色的珍珠手钏;一支素银簪子,簪头是朵小小的梅花,做工还算精细;还有一对小小的、嵌着米粒大小绿松石的银丁香耳坠。这就是原主林籼籼的全部家当了。寒府虽然富贵,但原主寄人篱下,性子又怯懦,能攒下这点东西,恐怕已是极限。

林籼籼拿起那支素银梅花簪,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混沌的大脑又清醒了几分。这点钱,在京城这地界,连租个像样的小院一个月都不够。原主真是……除了恋爱脑,一点生存技能和家底都没给自己留。

“收好。”她把簪子放回匣子,声音依旧平淡。

小荷依言合上匣子,刚想放回去,林籼籼又开口了,这次问得更具体:“府里管药材库房的是谁?负责采买药材的又是谁?库房钥匙平时在谁手里?”

一连串的问题,精准、直接,带着一种与小荷认知中完全不同的、属于上位者的盘问感。

小荷被问懵了,下意识回答:“管……管药材库的是王管事,采买药材是外院张二负责……库房钥匙有两把,一把在库房管事王婆子身上,一把在……在内院大管家陈嬷嬷那里收着。”她说完,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怪异,“**……您问这个做什么?”

林籼籼没有回答。她只是靠在枕上,闭上眼,像是在养神,又像是在飞速地整合着刚刚获得的信息。原主的记忆碎片里,对寒府内部的人事结构确实有些模糊印象,但远不如小荷这个贴身丫鬟了解得细致。王管事,张二,王婆子,陈嬷嬷……这些名字如同棋子,被她迅速摆在了脑海中的棋盘上。

时间……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。寒砚舟的大婚就在明日,这场盛大喧嚣之后,寒府的目光迟早会重新落回她这个“麻烦”身上。必须在他们想起她之前,拥有离开的资本和力量。

身体是第一步。这具破败的身体,别说离开寒府,走出这间屋子都费劲。胸口的闷痛如同跗骨之蛆,每一次呼吸都提醒着她那颗被“情伤”重创的心脏有多么脆弱。

“小荷,”林籼籼再次睁开眼,目光锐利地看向她,“我昏迷这几日,大夫开的药方,还有熬过的药渣,可还有?”

小荷连忙点头:“有!有!药方奴婢收着呢!昨儿和前儿熬药的渣子,奴婢还没来得及倒,都……都还在小厨房外的簸箕里盖着。”她指了指外面。

“去,把药方拿来,再把药渣包一些过来给我看看。”林籼籼吩咐道,语气不容置疑。

小荷虽然满心疑惑,但看着**那异常清醒和冷静的眼神,下意识地选择了服从。她快步出去,很快拿着两张墨迹未干的药方和一个用油纸包着的、散发着浓烈苦涩气味的药渣包回来了。

林籼籼接过药方。上面的字是繁体,笔画繁多,但勉强能辨认。她快速浏览着。一张是治疗心疾的,无非是些人参、黄芪、丹参、当归之类益气活血、养心安神的药材,剂量中规中矩。另一张则是针对她这次急怒攻心、吐血昏厥开的,加了大量的三七粉、白芨粉止血,辅以郁金、香附、枳壳等行气解郁,还有几味镇惊安神的朱砂、琥珀之类。

她微微蹙眉。方子不算错,但太过保守。尤其是针对原主这种长期郁结导致的心脉严重受损、气血两亏的底子,这些药力如同隔靴搔痒,短期内根本不可能让她恢复行动力。而且朱砂……这玩意儿含汞,长期服用可是慢性中毒。

她放下药方,又打开那个油纸包。浓烈混杂的苦涩药味扑面而来。她伸出两根手指,不顾小荷惊诧的目光,在那些已经熬煮得失去原本形态的药渣里翻检着。动作并不娴熟,却带着一种专注的审视。

人参须?细弱,颜色暗淡,年份明显不足。黄芪?切片厚薄不均,有些边缘已经发黑,显然是存放不当的陈货。三七粉?在药渣里几乎看不到成型的粉末,只有一点点暗红色的痕迹,掺了多少假?至于朱砂……她捻起一点暗红色的粉末,凑近油灯仔细看了看,色泽暗沉,杂质颇多。

林籼籼(现代)心中冷笑。果然。寒府家大业大,但分到她这个不受待见的“小辈”头上的药材,恐怕都是库房里挑剩下的次品,甚至管事们中饱私囊的残渣。就凭这些东西,原主能拖那么久才死,也算生命力顽强了。

“**……您……您懂药?”小荷看着林籼籼翻检药渣的举动和脸上那抹冷峭,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。这太奇怪了!**以前连药材名字都认不全的!

“略懂。”林籼籼含糊地应了一句,合上油纸包,将药渣丢到一边。她重新看向小荷,目光沉静如水:“小荷,想不想让我快点好起来?”

小荷用力点头,眼泪汪汪:“当然想!奴婢做梦都想**好起来!”

“好。”林籼籼盯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,“那接下来,按我说的做。一个字都不许错,一步都不许乱。”

小荷被她眼中那份从未有过的郑重和力量感震慑,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:“**您说!奴婢一定办到!”

“第一,把剩下的药,全倒了。”林籼籼平静地下令。

“啊?倒……倒了?”小荷惊呆了,“那**您……”

“听我说完。”林籼籼打断她,语速不快,却带着极强的掌控力,“第二,你悄悄去一趟府里的药材库房。不用找管事的,找那些负责洒扫或者搬运的下等仆役,塞点铜板,跟他们打听清楚,最近府里有没有进过特别贵重的药材,尤其是年份足的老山参、上等的血竭、或者品质极好的三七、天麻之类,存放的位置,还有……”她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问问他们,库房西北角那扇常年锁着的旧小门后面,是不是还堆着些早年存下、后来不怎么用的‘陈货’?那些‘陈货’里,有没有一种叫‘石菖蒲’的根茎?记住,是石菖蒲,叶子像剑,根茎有节,闻着有股特殊的辛香气。”

小荷听得目瞪口呆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。**……**怎么知道库房西北角有个旧小门?还知道里面有陈货?石菖蒲?那是什么东西?

“第三,”林籼籼没给她消化震惊的时间,继续吩咐,声音压得更低,“你去打听一下,老夫人院里这几日是不是不太安生?听说她老人家入秋后咳喘的老毛病又犯了,夜里睡不安稳?伺候她的赵嬷嬷是不是常去库房要川贝枇杷膏之类的?”

小荷脑子已经快转不过来了,只能凭着本能点头:“是……是听说老夫人咳得厉害……赵嬷嬷前儿还因为库房给的川贝成色不好,跟王婆子吵了两句……”

“很好。”林籼籼眼中那抹精光更盛,如同猎人看到了猎物踏入陷阱的轨迹。“如果打听清楚了,特别是石菖蒲的消息确定了,立刻回来告诉我。记住,动作要快,要自然,别引起任何人注意。剩下的铜板,”她瞥了一眼那个紫檀小匣子,“你拿去用。”

一连串清晰、精准、带着明确目的性的指令,彻底打败了小荷对自家**的认知。她看着林籼籼苍白却异常冷静坚定的脸,一股莫名的、混杂着敬畏和希望的情绪涌上心头。**……好像真的不一样了!

“奴婢……奴婢这就去!”小荷用力点头,将药方和药渣包收好,转身就要走。

“等等。”林籼籼叫住她,指了指自己额角的布巾,“这个,也拆了。看着碍眼。”

小荷迟疑了一下,还是依言上前,小心翼翼地解开那有些脏污的素色布巾。额角一片青紫的淤肿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,边缘还结着暗红的血痂,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。

林籼籼抬手,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处伤口。疼痛让她微微蹙眉,眼神却更加锐利清醒。

“去吧。”

小荷的身影消失在门外。阁楼里重新恢复了死寂。

林籼籼独自靠在冰冷的床柱上,听着窗外遥远模糊的、属于前院的喧闹喜乐试奏声,如同听着另一个世界的噪音。油灯的火苗在她眼底跳跃,映照出那片深不见底的幽潭。

寒砚舟?大婚?宰相之女?

呵。

她缓缓摊开自己那只苍白瘦弱的手,五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慢慢收拢,仿佛要攥住这刚刚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、属于自己的命运。

这盘死局,现在,该由她来执子了。

高质量小说穿越古代女子逃婚记在线试读 试读结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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