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把我包装成商界死对头儿子的白月光替身。“他爱上你,我们就能吞并林家。
”我学那女孩的温柔浅笑,在深夜被掐着脖子质问:“你究竟是谁?”婚礼前夜,
我调好毒针藏进婚戒盒。看着他在我怀中停止呼吸时,父亲正举杯庆祝并购成功。
警察带走我时,我指着父亲尖叫:“是他逼我的!戒指里的毒针是他的!
”父亲在监狱猝死后,我找到曾善待我的小三。“去照顾我妈吧,”我把钥匙推过去,
“你流产那天...其实刹车是我弄坏的。”1监控屏幕幽蓝的光,
冰冷地舔舐着顾晚晴的脸。她指尖捻着一支小巧的注射器,针尖悬在一枚铂金素圈戒指上方。
戒指内壁,一道几不可察的凹槽,像精心雕琢的陷阱。透明的致命液体无声注入凹槽,
一滴不漏,完美的谋杀容器。指尖拂过戒指冰冷的表面,顾晚晴嘴角却扯开一丝弧度,
温顺得如同橱窗里的娃娃。父亲顾宏远要的,不就是这副温顺的壳么?“晚晴,
”书房厚重的门在她身后滑开,顾宏远的声音裹挟着烟草和陈年威士忌的气息,“明天,
就是收网的时刻。”他踱步进来,昂贵的皮鞋踩在深色地毯上,悄无声息,像捕食前的猎豹。
顾晚晴没有回头,视线依旧黏在屏幕上,屏幕上分割的画面里,是林家灯火通明的豪宅。
她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尾音拖得恰到好处的温软,
是林深那位早逝白月光——苏清浅惯有的调子。模仿那个从未谋面的女人,早已刻进骨髓。
“林深那小子,”顾宏远的手落在她肩上,力道不轻,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,
“只要他签下那份股权**协议,明天之后,林氏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。”他俯身,
浑浊的呼吸喷在她耳廓,“你做得很好,我的女儿。这副样子,
连苏清浅的亲爹都分不**假。”他的语气里是**裸的赞许,
如同在嘉奖一件称心如意的工具。顾晚晴的指甲无声地掐进掌心,
那里早已布满深深浅浅的月牙痕。肩上的手重得像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她心口发紧。
她想起更久远的重量——幼年时母亲林慧被父亲踹倒在地,
蜷缩着咳血的画面;想起母亲被强行拖进精神病院那日,
空洞绝望的眼神;想起自己躲在门后瑟瑟发抖,然后擦干眼泪,
捧回一张张满分试卷递到父亲面前时,他那终于带上些许温度的目光。那是她唯一的护身符。
“我知道,爸爸。”她侧过脸,仰起头,灯光在她眼底投下温顺的、毫无杂质的阴影,
唇角弯起的弧度,是苏清浅照片里最经典的角度,“我会让他签字的。
”顾宏远满意地哼笑一声,松开了手。“好好休息,明天,你将是这座城市最耀眼的新娘。
”他转身离开,书房门无声合拢,隔绝了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、混合着欲望与权力的气息。
顾晚晴缓缓靠近冰冷的椅背,监控屏幕的光映着她半边脸,明暗不定。
指尖轻轻抚过那枚藏了毒的戒指。林深……那个被蒙在鼓里的新郎。
她眼前掠过他深邃眼眸里偶尔闪过的困惑与挣扎,那些深夜他醉醺醺捏住她下巴,
指腹用力擦过她刻意模仿苏清浅画出的唇线,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:“你到底是谁?
这味道不对……清浅不是这种香水!”每一次质问,都像冰锥扎进她早已麻木的心。
有过瞬间的心悸吗?或许。在某个他以为她睡着,笨拙地给她掖被角的瞬间。
但那点微弱的悸动,早被“赝品”的标签和他眼中永远无法触及的幻影彻底浇灭。
她只是个工具。是父亲用来撬开林家金库的撬棍,是林深用来填补心中缺口的劣质填充物。
仅此而已。心灰意冷?不,那点火星从未真正燃起过。有的只是冰冷的计算和更冷的决心。
手指按下遥控器,屏幕切换,是林宅深处一间卧室的实时画面。画面里,
林深毫无防备地沉睡着,呼吸均匀。顾晚晴的眼神,比监控屏幕的光更冷。
2阳光穿透巨大的彩绘玻璃穹顶,将圣洁的光柱投在红毯尽头。玫瑰与铃兰的香气浓得发腻。
顾晚晴挽着顾宏远的手臂,一步步走向红毯另一端站立的林深。
她身上昂贵的定制婚纱像一片凝固的云,层层叠叠的蕾丝与细钻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,
沉重得几乎让她迈不开步。林深穿着挺括的黑色礼服,身姿挺拔如松。然而当顾晚晴走近,
她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恍惚。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,
像是在透过精致的妆容,努力寻找某个早已消逝的轮廓。那点恍惚像针,
轻轻刺了一下顾晚晴冰冷的心脏,随即沉入更深的冰层之下。“你今天很美。
”林深的声音低沉悦耳,接过她的手时,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。他微微倾身,
似乎想亲吻她的额头,却在靠近的瞬间,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
目光落在她特意为模仿苏清浅而描画的、略显柔和的眉形上。那点停顿细微得无人察觉,
只有顾晚晴,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无声的抗拒。“谢谢。”顾晚晴垂下眼睫,
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,恰到好处地掩去所有情绪。她的笑容完美无瑕,
是苏清浅式的温婉羞怯。冗长的仪式在神父庄严的祷词中进行。交换戒指的时刻终于到来。
伴娘捧着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,小心翼翼地打开。
那枚特制的铂金素圈静静躺在天鹅绒衬垫上,内嵌的微小机关在灯光下毫无破绽。
顾晚晴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。她伸出戴着白色长手套的左手,指尖微微颤抖——不是紧张,
而是强行抑制的亢奋。林深拿起那枚戒指。他的手指修长有力,指节分明。
就在戒指即将套入顾晚晴无名指的瞬间,他不知为何,指尖在戒指内壁轻轻抚过了一下。
顾晚晴的呼吸几乎停滞。她死死盯着他的手指,如同等待宣判。林深的动作没有任何异常,
他只是专注地、带着某种仪式感的郑重,将那枚冰冷的金属圈,缓缓推到了她的指根。
冰冷的金属贴上皮肤的刹那,顾晚晴悬着的心骤然落下,随即被一股更汹涌的寒流淹没。
成了。死亡的倒计时,开始了。冗长的仪式终于结束。
宴会厅瞬间被香槟、喧嚣和虚伪的祝福声填满。水晶灯的光芒璀璨得晃眼,衣香鬓影,
觥筹交错。顾晚晴像个完美的提线木偶,被林深挽着,穿梭在宾客之间。
她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,回应着每一句“郎才女貌”、“天作之合”,
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,空洞地映着眼前晃动的人影。
她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捕捉到父亲顾宏远的身影。他正端着酒杯,
与几个林氏的老股东谈笑风生,红光满面,意气风发。他朝她这边瞥了一眼,
那眼神里没有父亲的温情,只有猎手看到猎物即将落网的兴奋和赞许。他在庆祝,
庆祝他精心策划的并购案即将随着这场联姻尘埃落定。宴会厅巨大的落地窗外,夜色渐浓,
城市的霓虹闪烁着冰冷的光。3回到林家那间奢华的婚房,厚重的门隔绝了楼下的喧嚣。
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道,甜腻得令人窒息。林深似乎终于卸下了白天的紧绷,
他解开领口的扣子,走到落地窗前,背对着顾晚晴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。“晚晴,
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,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,“今天……辛苦你了。
”顾晚晴没有回应,只是走到梳妆台前,背对着他,开始慢慢摘下繁复沉重的头饰和项链。
镜子里映出她苍白而平静的脸。“我知道,”林深的声音低了下去,像在自言自语,
又像在说给她听,“你很像她。有时……太像了。”他转过身,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,
带着一种复杂的、近乎痛苦的审视,“连笑起来的弧度,低头的姿态,都……”他顿住了,
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。房间里只剩下她取下耳环时,金属碰撞在丝绒首饰盒上细微的声响。
顾晚晴从镜子里看着他。他的眼神里没有了白天的恍惚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、洞悉一切的悲哀。那悲哀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
猝不及防地刺穿了顾晚晴精心构筑的冰墙。他……知道?或者说,他一直在怀疑?
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,随即被更强大的、冰冷的指令覆盖。来不及了。箭已在弦上。
她指尖轻轻抚过无名指上的戒指,感受着金属下隐藏的冰冷杀机。林深走近了,
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属于他的、干净的气息。他停在顾晚晴身后,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。
他伸出手,似乎想触碰她卸下珠宝后**的脖颈。
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皮肤的刹那——顾晚晴猛地转过身!动作快得如同扑食的猎豹。
她不再是那个温婉的“苏清浅”,眼底所有的伪装瞬间剥落,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狠厉与决绝。
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内壁,一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弹开!她的食指指尖,
在转身的瞬间,精准无比地按在了戒指内侧一个微小的凸起上!
“噗——”一声极其轻微、如同细针扎破气球的声响。林深身体猛地一僵!
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,眼中那点悲哀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。他下意识地低头,
看向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——那里,西装昂贵的面料上,
一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湿点正迅速洇开,微乎其微。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如同冰冷的潮水,
瞬间从心脏炸开,沿着四肢百骸疯狂蔓延!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却只发出“嗬嗬”的抽气声,
像破旧的风箱。高大的身躯晃了晃,失去所有支撑的力量,沉重地向前倒去。
顾晚晴没有后退。她甚至主动迎了上去,张开双臂,像一个真正的新娘迎接她疲惫的丈夫。
林深沉重的身体砸进她怀里,带着尚未散去的体温和死神的冰冷。他的头无力地垂在她颈侧,
温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,却带着生命急速流逝的微弱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,
在剧毒的侵蚀下,从疯狂的挣扎到不甘的抽搐,再到最后……彻底归于死寂。
那最后几下微弱的搏动,隔着衣料清晰地传递到她的胸口,沉重得如同铁锤。
顾晚晴紧紧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,像抱着一个巨大的、破碎的玩偶。
她的脸埋在他肩头昂贵的西装面料里,肩膀微微耸动。
从窗外远处宴会厅透进来的隐约光影中看去,
她仿佛只是一个因丈夫猝然倒下而悲伤哭泣的新娘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的脸颊干涸,
一滴泪也没有。她维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,一动不动,如同凝固的雕像。时间在死寂中流淌,
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直到怀中身体的温度彻底流失,变得僵硬而沉重。
4她终于动了。极其缓慢地,小心翼翼地将林深沉重的身体放倒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他双目圆睁,瞳孔散大,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愕与不解,空洞地对着装饰华丽的天花板。
顾晚晴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。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已褪去,
只剩下一种近乎非人的平静。她走到梳妆台前,拿起那个深蓝色的丝绒戒指盒。
楼下宴会厅隐约的喧闹似乎达到了**,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。顾宏远此刻,
想必正站在众人簇拥的中心,举杯畅饮,庆祝着唾手可得的胜利吧?
顾晚晴唇角勾起一丝冰冷彻骨的弧度。她打开戒指盒,里面空空如也。
她伸出戴着婚戒的右手,纤长的手指极其稳定。
她小心地用指尖捏住戒指内壁那个小小的、刚刚弹出毒针的机关口,
里面还残留着极其微量的、透明的液体。然后,她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内侧残留的毒液,
一点点、极其仔细地,涂抹在了戒指盒内壁那片深蓝色的丝绒上。做完这一切,
她重新合上戒指盒,将它轻轻放在梳妆台显眼的位置。如同一个新娘,
随意放置自己不再需要的小物件。她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林深的尸体,眼神漠然,
如同看一件彻底报废的工具。然后,她走到床边,拿起内线电话,手指平稳地按下几个数字。
“喂?”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睡意朦胧的声音。顾晚晴深吸一口气,再开口时,
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、极致的恐惧和颤抖,
破碎得不成句子:“快…快来人……阿深……阿深他……他倒下了!
他不动了……好多……好多……血?
不……不是血……他……他好像……好像……”电话从她“脱力”的手中滑落,砸在地毯上,
发出一声闷响。她踉跄着后退几步,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
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。她双手死死捂住脸,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,
压抑的、撕心裂肺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溢出,在死寂的婚房里回荡。这一次,眼泪汹涌而出,
滚烫地灼烧着她的脸颊。楼下短暂的死寂后,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混乱脚步声和惊呼声。
5林家别墅灯火通明,警笛的蓝红光芒在夜色中疯狂旋转,撕裂了纸醉金迷的假象。
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、血腥味和一种无形的恐慌。
穿着制服的警察和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在奢华的空间里匆忙穿行,神色凝重。
顾晚晴被安置在主卧隔壁的小会客厅里。她裹着一条薄毯,蜷缩在宽大的沙发角落,
脸色惨白如纸,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。一个面容温和的女警坐在她旁边,试图安抚,
递给她一杯温水,但顾晚晴只是茫然地捧着杯子,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,
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,像受惊过度的小兽。这副模样,
完美契合了一个目睹新婚丈夫暴毙的新娘该有的崩溃。“顾**,
”一个低沉而严肃的声音打破了会客厅压抑的静静。负责此案的刑侦队长张毅走了进来,
他四十岁上下,眼神锐利如鹰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带着职业性的审视,
“我们需要再了解一下情况。林深先生倒下前,最后和你在一起,对吗?
”顾晚晴像是被他的声音惊到,身体猛地一颤,水杯里的水晃出来一些,打湿了毯子。
她抬起惊恐的眼睛看向张毅,嘴唇哆嗦着,点了点头,
声音细若蚊呐:“是……是我……发现的……他……他……”“别紧张,慢慢说。
”张毅示意旁边的女警做记录,自己在顾晚晴对面的沙发坐下,目光紧紧锁住她,
“他倒下前,有什么异常吗?说了什么?或者,接触了什么特别的东西?
”顾晚晴的眼神慌乱地闪烁着,仿佛在努力回忆那可怕的瞬间。
她抱着毯子的手无意识地绞紧,指节泛白。
“他……他好像很累……从宴会回来……他走到窗边……”她的叙述断断续续,
充满了恐惧的哽咽,
“然后……然后他转过身……好像想……想抱我……突然……突然就……”她猛地停住,
大口喘着气,眼泪又涌了出来,“就倒下去了!
我……我抱住他……我叫他……他不应……他……”她说不下去了,把脸深深埋进毯子里,
肩膀剧烈抽动。张毅沉默地看着她,眼神锐利依旧,但似乎并未被打动。
他耐心地等待她的情绪稍稍平复。过了好一会儿,顾晚晴才颤抖着抬起头,脸上泪痕交错。
她的目光像是无意识地在房间里游移,充满了无助和迷茫。然后,
她的视线猛地定格在梳妆台的方向,瞳孔骤然收缩!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!
“啊——!”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,整个人如同触电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,
指着梳妆台上那个深蓝色的丝绒戒指盒,
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:“那……那个盒子!戒指盒子!是……是他!是他给我的!
他说……他说……”她语无伦次,像是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喉咙,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。
“谁?谁给你的?”张毅立刻追问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如炬。顾晚晴猛地用手捂住嘴,
眼泪汹涌而出,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巨大的恐惧,仿佛在承受着无法言说的压力。
她拼命摇头,身体向后缩,像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。“顾**!请你冷静!
”张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,“告诉我们,谁给了你这个戒指盒?
这对查明真相非常重要!林深先生很可能死于谋杀!
”“谋杀”两个字像重锤砸在顾晚晴心上。她像是被彻底击垮了,身体一软,瘫坐回沙发。
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看向张毅,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被逼到绝路的疯狂。
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终于从齿缝里挤出那个名字,声音破碎而尖利,
带着泣血的控诉:“是……是我爸爸!顾宏远!”她猛地指向门外,仿佛那个人就站在那里,
“是他!是他逼我的!
手……手套……他戴着那种薄薄的手套……盒子……盒子里面……他碰过……一定是他碰过!
那里面有……有东西!阿深……阿深他碰了那个盒子!”她的指控如同平地惊雷!
整个会客厅瞬间死寂。张毅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锋利,他猛地站起身,
对旁边的警员厉声道:“封锁现场!任何人不得靠近那个戒指盒!通知鉴证科!
立刻进行最高优先级痕检和毒物分析!
”他锐利的目光重新射向瘫软在沙发上、如同被抽走所有骨头的顾晚晴,
声音低沉而压迫:“顾**,你说的‘有东西’,是什么?”顾晚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,
眼神空洞,仿佛已经被巨大的恐惧和出卖至亲的负罪感彻底摧毁。
质地重复着:“是他……是他逼我的……戒指盒……他碰过……他碰过……”张毅不再追问,
他深深地看了顾晚晴一眼,那眼神复杂难辨,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出会客厅,
留下女警安抚着崩溃的“新娘”。顾晚晴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掌心,毯子滑落,
露出她单薄颤抖的肩膀。指缝间,无人看见的地方,她那双刚刚还盛满惊惶泪水的眼睛里,
所有脆弱和恐惧如同潮水般褪去,只剩下深不见底的、冰冷的寒潭。那寒潭深处,
一丝极淡、极冷的,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幽光,一闪而逝。6冰冷的审讯室灯光惨白刺目,
将顾晚晴的脸映得毫无血色。她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,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,微微低着头,
浓密的睫毛垂着,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,隔绝了对面两位警官锐利的审视。
她像一株被霜打蔫的、无害的植物。张毅坐在对面,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。
桌上摊开一份份报告,像冰冷的铁证。他拿起最上面那份,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。
“顾**,”张毅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穿透性的力量,“痕检报告出来了。
你提到的那个戒指盒内壁的丝绒衬垫上,
检测到了极其微量的特殊毒素残留——琥珀胆碱与高浓度氯化钾的混合溶液。
法医在林深先生的心脏部位皮下组织,也找到了同样的微量残留,
并确认这正是导致他心脏骤停的致命原因。”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,
牢牢锁住顾晚晴低垂的脸,“戒指盒上,除了你的指纹,还提取到了另外一组清晰的指纹。
”他停顿了一下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“经过比对,完全吻合于你的父亲——顾宏远先生。
”顾晚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,放在腿上的手指猛地收紧,指关节绷得发白。
她依旧没有抬头,肩膀却开始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。沉默在审讯室里蔓延,
只有空调发出单调的嗡鸣。“另外,”张毅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,继续陈述着冰冷的线索,
“我们调查了你婚礼前几天的行踪。你名下的一辆车,在婚礼前三天,
曾出现在市郊一个废弃的化工厂附近。那里环境复杂,监控稀少。
而在那个化工厂附近的一个隐蔽垃圾堆,我们的人找到了被丢弃的注射器和少量残留物包装。
残留物经检测,成分与你戒指盒内、以及林深体内发现的毒素完全一致。
”顾晚晴猛地抬起头!脸上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,嘴唇哆嗦着,
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和一种被至亲彻底背叛的绝望。
……不可能……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那车……那车是我爸……是他……他前几天借过我的车!
的车送去保养了……他……他为什么要这样……他明明说……说只是让我……”她语无伦次,
情绪彻底崩溃,双手捂住脸,压抑的、绝望的哭声从指缝里溢出来,
么…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……为什么要害阿深……我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”她哭得浑身颤抖,
单薄的身体蜷缩在椅子上,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。
张毅和旁边的记录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。记录警官的笔在纸上飞快地移动着。
张毅的目光依旧锐利,但看着眼前崩溃哭泣、将所有疑点都精准指向自己父亲的年轻女子,
他脸上惯有的冷硬线条似乎也微微松动了一丝。
她的指控、她的恐惧、她的“被利用”的绝望,逻辑链如此完整,情绪如此“真实”。
“顾**,”张毅的声音放缓了一些,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,
“基于目前的证据链指向,以及你本人的指控,顾宏远先生有重大作案嫌疑。
我们将依法对其采取强制措施,进行深入调查。同时,”他话锋一转,眼神再次变得锐利,
“作为重要关联人,也作为顾宏远的直系亲属,你暂时不能离开本市,
需要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。”顾晚晴抬起泪痕斑驳的脸,眼神空洞而绝望,她看着张毅,
仿佛失去了理解语言的能力,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那姿态,
像一只被狂风骤雨彻底摧毁了巢穴的雏鸟,只剩下认命的麻木。当顾晚晴被暂时释放,
走出警局大门时,外面天色阴沉,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。她站在台阶上,
冷风卷起她单薄的外套下摆。她抬手,用指尖极其缓慢地抹去脸颊上最后一点冰凉的湿痕。
动作轻柔,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专注。脸上的泪痕消失了。
那双刚刚还盛满惊惶与绝望的眼睛,此刻平静无波,深不见底,如同暴风雨后死寂的海面。
里面映着灰暗的天空,映着远处城市冰冷的轮廓,
唯独映不出半分刚刚经历过的“崩溃”痕迹。她拢了拢衣领,迈步走下台阶。脚步平稳,
没有一丝一毫的踉跄。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,在空旷的警局门前,清脆、冷漠,
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死寂回响。7顾宏远被捕的消息如同投入油锅的冰块,
瞬间在整个城市炸开。昔日呼风唤雨的商业巨鳄,转眼沦为阶下囚。
媒体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,
铺天盖地的报道充斥着“豪门血案”、“父女相残”、“毒杀亲婿”等耸人听闻的标题。
顾氏集团的股价一泻千里,合作伙伴纷纷切割,帝国崩塌只在朝夕。
顾晚晴作为“受害者”兼“关键证人”,被推到了风口浪尖。她没有接受任何采访,
深居简出,如同彻底消失。只有她的律师,按照她的授意,在合适的时机,
失常;他对女儿顾晚晴的控制与利用;以及他为了商业利益不择手段的过往……每一则消息,
都如同精准的投枪,将顾宏远牢牢钉死在“冷血恶魔”、“杀人凶手”的耻辱柱上。
顾宏远在狱中经历了什么,无人知晓。是巨大的心理落差?是昔日仇家的“特殊关照”?
亦或仅仅是被自己亲手打磨的“工具”反噬的绝望?三个月后,
一个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清晨,一则简短的通告出现在角落:顾氏集团前董事长顾宏远,
因突发性心源性猝死,于今晨在羁押医院去世。没有葬礼,没有追悼。昔日叱咤风云的名字,
最终化作停尸房里一个冰冷的编号。顾晚晴接到律师电话通知时,
正坐在她新购入的顶层公寓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。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灯火,如同铺开的星河。
她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黑色丝质睡袍,手里端着一杯红酒。
暗红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中轻轻晃荡。“知道了。”她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,
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,听不出悲喜,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快递签收。电话挂断,
忙音嘟嘟作响。她将手机随意丢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。没有预想中的狂喜,
也没有复仇后的空虚。只有一种尘埃落定、障碍清除后的纯粹平静。她抿了一口酒,
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来一丝暖意。
目光投向窗外那片属于她的、刚刚清扫干净的“战场”,冰冷而专注。现在,
只剩下最后一个“污点”需要处理了。8城西边缘的老旧小区,
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廉价油烟混杂的气息。
顾晚晴的黑色宾利停在一栋灰扑扑的筒子楼下,显得格格不入。她没有带保镖,只身一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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