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说我顾家满门抄斩,是通敌叛国,罪有应得。三百二十七口人,在一夕之间,血流成河。
而亲手将屠刀递给刽子手的,正是当朝第一权臣镇国公的世子,彦子慎。
我死在冰冷的诏狱里,毒酒穿肠,眼前最后看到的,是他含笑的眼。可我再睁眼时,
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顶颠簸的花轿里,凤冠霞帔,十里红妆。我成了刚及笄的吏部侍郎庶女,
苏轻窈,正要嫁给那个我恨不得食其肉、饮其血的仇人——彦子慎。
他以为他娶的是一朵柔弱无害的小白花,一个用来安抚朝臣的棋子。他不知道,
他亲手迎进门的,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,索命的厉鬼。新婚之夜,红烛高燃,
他用那杆曾朱批我顾家满门抄斩的玉如意,缓缓挑开了我的盖头。四目相对,
他眼中是志得意满的占有,而我,强压下滔天的恨意,对他露出了一个新嫁娘般羞涩的微笑。
彦子慎,你的报应,从今夜开始。1“夫人,果真是倾国倾城。”彦子慎的声音温润如玉,
和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相得益彰。若非亲身经历那场灭门之灾,
我恐怕也会像京中所有贵女一样,为他这副悲天悯人的假象所蒙蔽。我垂下眼帘,
手指紧紧攥住袖中的一角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疼痛让我保持清醒。“世子谬赞了。
”我的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。他轻笑一声,端起桌上的合卺酒,
递了一杯给我。“你我从此便是夫妻,夫人不必如此拘谨。”我接过酒杯,和他手臂相交。
那温热的酒液滑入喉中,却像我上一世饮下的毒酒一般,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。
我强忍着没有将酒杯砸在他那张虚伪的脸上。不能急。顾家三百二十七条人命的血海深仇,
不是一时的冲动可以报的。我要让他身败名裂,让他尝遍我所尝过的所有痛苦,最后,
再送他和他整个镇国公府,去地府与我顾家亡魂谢罪。“夜深了,我们……”他拉住我的手,
掌心温热,却让我觉得像被毒蛇缠上,一阵恶寒。我猛地抽回手,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,
脸上满是“惊恐”。“我……我害怕……”彦子慎的动作一顿,看到我这副模样,
眼中的***褪去几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了然和玩味。他大概以为,我这个小官之女,
是被他镇国公府的权势吓住了。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。“无妨,”他坐回桌边,
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,语气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温和,“你初来乍到,不习惯也是常理。
我给你时间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只是,苏轻窈,你要记住。从今天起,
你就是我镇国公府的世子妃。你要学的规矩还有很多。我希望你,是个聪明人。
”话里的敲打和威胁,不言而喻。我低着头,柔顺地应了声:“是,妾身记下了。”这一夜,
他歇在了书房。我一个人躺在这张冰冷的婚床上,睁着眼,直到天明。我上一世,
是顾家最受宠的嫡长女顾晚舟,自幼随父兄习武,性子张扬热烈。而如今,我是苏轻窈,
一个胆小、怯懦、逆来顺受的庶女。从地狱到人间,我换了一张皮,
也必须换掉骨子里的骄傲。我要活下去,活成他们最喜欢的样子,然后,
成为他们最致命的毒药。2第二日一早,我便要去给公婆敬茶。
我特意选了一件素雅的水蓝色罗裙,脂粉未施,只在发间簪了一支小小的珠花,
力求将“柔弱无害”四个字刻在脸上。到了正厅,镇国公和国公夫人早已高坐主位。
镇国公彦修常年征战沙场,一脸的杀伐之气,看我的眼神锐利如刀。而国公夫人王氏,
则是一脸的雍容华贵,嘴角噙着一抹看似温和的笑,眼底却是一片冰冷。我规规矩矩地行礼,
跪下,奉茶。“父亲,母亲,请用茶。”镇国公嗯了一声,接过茶杯抿了一口,便不再看我。
国公夫人却没有接,她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手指上的翡翠戒指,
淡淡地开口:“听闻苏侍郎家教甚严,如今看来,倒也不尽然。这敬茶的姿势,
就颇有些不合规矩。”话音一落,整个正厅的气氛都凝固了。这是下马威。我心中冷笑,
面上却是一片惶恐,膝行几步,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:“是媳妇愚钝,请母亲责罚。
”彦子慎站在一旁,皱了皱眉,似乎想要求情,却被国公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“罚倒不至于,”国公夫人轻描淡写地说,“只是这世子妃的位置,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。
你既嫁入了我们国公府,就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,谨言慎行,莫要堕了我家的门楣。
”“是,媳妇谨遵母亲教诲。”我伏在地上,声音里带上了哭腔。国公夫人这才满意了,
端起茶杯,用杯盖撇了撇浮沫,却并未喝,直接放到了一边的小几上。“起来吧。
身子骨这么弱,别跪坏了,回头还以为我们国公府苛待儿媳。”“谢母亲。
”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,由身边的丫鬟扶着,眼圈通红,
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却不敢言说的模样。彦子慎看了我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。
很好。我要的,就是他的怜悯。一个男人,一旦对一个女人产生了怜悯,
离卸下心防也就不远了。敬完茶,按照规矩,新妇要去见府里的几位姨娘。镇国公府的后院,
远比我想象的要热闹。除了彦子慎,镇国公自己也养着好几房妾室。而彦子慎,
在我嫁进来之前,就已经有两位身份不低的姨娘了。一位是国公夫人娘家的侄女,刘姨娘,
仗着有国公夫人撑腰,向来骄纵。另一位,是江南富商之女,张姨娘,据说才情出众,
颇得彦子慎的喜爱。这两人,将是我搅乱国公府后院的第一步棋。
3刘姨娘和张姨娘住的院子离得不远,一个在东,一个在西,倒是泾渭分明。
我先去了刘姨娘的“揽月轩”。人还未到,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娇俏的笑声。“什么世子妃,
不过是一个六品小官的庶女,也配让我去给她请安?要不是姑母吩咐,我才懒得见她。
”声音尖锐,充满了不屑。我脚步一顿,身旁的陪嫁丫鬟春兰脸色一白,想说什么,
被我用眼神制止了。春兰,是我上一世的贴身丫鬟。顾家出事后,她被卖到了人牙子手里,
几经辗转,竟被苏家买了去,又阴差阳错地成了我的陪嫁。我们重逢的那一刻,
两人皆是泪流满面。她是这世上,唯一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,也是我复仇路上,
最重要的一枚棋子。我深吸一口气,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怯懦的表情,抬脚走了进去。
“刘姐姐这是在说我吗?”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。刘姨娘穿着一身艳丽的桃红色衣裙,
正歪在榻上,由着丫鬟给她捶腿。见我进来,她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,
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。“哟,妹妹来了。快坐。”她语气轻佻,毫无敬意。我也不恼,
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,柔声说:“姐姐说的是,我出身低微,能嫁给世子,
已是天大的福分。以后,还要请姐姐多多指教才是。”我的示弱,显然让刘姨娘很是受用。
她坐直了身子,脸上露出一丝得意。“指教谈不上。只是妹妹刚来,不懂府里的规矩。
这后院啊,最要紧的就是安分守己。有些人,别以为飞上枝头就真能当凤凰了。
”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。我配合地低下头,绞着手帕:“姐姐教训的是。
”见我如此“上道”,刘姨娘的戒心放下大半,开始滔滔不绝地跟我讲起她是如何得宠,
彦子慎是如何离不开她,国公夫人又是如何看重她。我耐心地听着,
时不时露出羡慕又自卑的神情,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。从揽月轩出来,我没做停留,
直接去了张姨娘的“听雨阁”。与揽月轩的奢华艳丽不同,听雨阁布置得极为雅致,
处处透着书卷气。张姨娘正在窗边抚琴,见我进来,她停下动作,起身对我福了一福,
举止端庄得体。“妾身见过世子妃。”“张姐姐快请起。”我连忙扶住她,态度亲和,
“早就听闻姐姐才貌双全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张姨娘闻言,
脸上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苦笑:“世子妃谬赞了。不过是些消磨时间的玩意儿罢了,
上不得台面。”她的眉宇间,带着一股淡淡的忧愁。我知道,张姨娘虽得彦子慎喜爱,
但因其商贾出身,一直被国公夫人和刘姨娘看不起,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。我拉着她的手,真心实意地说道:“姐姐这话就说错了。女子有才,
是幸事。不像我,大字不识几个,以后还要多跟姐姐请教呢。”我的坦诚和亲近,
让张姨娘有些意外。她看着我,眼中的防备淡了几分。我们又闲聊了几句,我便起身告辞了。
离开听雨阁,春兰不解地问:“**,您为何对那刘姨娘如此忍让?还对张姨娘那般亲近?
”我看着远处高高的院墙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“一捧一踩,方是驭人之道。
刘姨娘骄横跋扈,脑子却不好使,只要稍加吹捧,就能让她为我所用。而张姨娘,
看似与世无争,实则心有不甘。她缺的,只是一个机会,一个靠山。”我要做的,
就是给她们彼此制造矛盾,让这后院的水,彻底浑起来。水浑了,才好摸鱼。
4接下来的几天,我严格扮演着一个贤良淑德、谨小慎微的世子妃。每日清晨,
我准时去给公婆请安,对国公夫人的敲打和刁难逆来顺受。然后,
便去刘姨娘和张姨娘那里坐坐。在刘姨娘面前,我极尽吹捧之能事,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。
同时,不着痕迹地“透露”张姨娘又得了彦子慎赏赐的什么好东西,或者又作了什么新诗,
引得彦子慎赞不绝口。在张姨娘面前,我则与她同病相怜,控诉国公夫人的严苛,
暗示刘姨娘的嚣张跋扈,激起她对刘姨娘的同仇敌忾。很快,效果就显现了。
刘姨娘愈发地看张姨娘不顺眼,处处找她的麻烦。今天说她的衣服料子僭越了,
明天说她的首饰太过招摇。张姨娘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,开始据理力争。
两人从暗斗转为明争,闹得整个后院鸡犬不宁。国公夫人被吵得头疼,几次申斥了刘姨娘,
连带着对她的观感也差了几分。而彦子慎,他忙于朝堂之事,本就无心后宅。
回来只看到两个女人争风吃醋,闹得乌烟瘴气,心中愈发烦躁,来后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。
他来得少了,反而来我这个“清净地”的次数多了起来。我的“清秋院”,
成了他躲避烦恼的港湾。我从不向他抱怨什么,也从不参与姨娘们的争斗。
我只是默默地为他准备好他喜欢的茶点,在他看书时安靜地为他研墨,
在他疲惫时为他按揉太阳穴。我的“懂事”和“体贴”,让他感到很放松。
他开始会和我说一些朝堂上的事,虽然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,但对我来说,
却是了解他动向的绝佳机会。一日,他处理完公务,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。
我适时地递上一杯参茶,轻声问:“世子可是遇到了烦心事?”他看了我一眼,犹豫了一下,
还是开口了:“户部尚书张英,最近总是和我作对。好几个我提上去的折子,
都被他驳了回来。”户部尚书张英?我心中一动。上一世,
张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敢于直言上谏,弹劾镇国公府的忠臣。他为人刚正不阿,油盐不进。
彦子慎想对付他,并不容易。我假装不懂,歪着头问:“那该怎么办呢?
”彦子慎叹了口气:“这张英唯一的弱点,就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,好赌成性,
在外面欠了一**的债。”我脑中灵光一闪,一个计划瞬间成型。我垂下眼眸,
用极低的声音说:“我……我倒是有个法子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彦子慎来了兴趣:“哦?
你说来听听。”“世子可以……可以找人设个局,让他儿子欠下更大的赌债,
最好是欠到官府的钱庄。然后,再‘无意间’让张尚书知道。
他为了保住儿子的前程和张家的名声,必然会想办法筹钱。”我顿了顿,抬眼看着他,
眼中闪着一丝“狡黠”的光。“到那时,世子再派人‘雪中送炭’,
提出只要张尚书在某些事情上行个方便,这笔债,国公府可以替他还了。张尚书爱子心切,
又怕家丑外扬,说不定……就妥协了。”我说完,又立刻低下头,
一副害怕自己说错话的样子:“我……我只是胡说的,世子别当真。
”彦子慎却久久没有说话。他看着我,眼神变得幽深复杂,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我一般。良久,
他突然笑了起来,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。“我倒是小看你了。苏轻窈,你比我想的,
要聪明得多。”他的语气里,带着一种发现新奇玩具般的赞赏。我心中冷笑,面上却是一红,
羞涩地低下了头。彦子慎,这只是开始。我会让你看到,我到底有多“聪明”。
5彦子慎采纳了我的建议。不过几日,
就传来了户部尚书张英的儿子在京城最大的**“一掷千金”,欠下巨额赌债的消息。
更严重的是,他还挪用了官仓的银两去填补窟窿,结果被**设局,输得血本无归。
挪用官银,这可是杀头的大罪。张英一夜之间白了头,四处求告无门。这时,
彦子慎“恰到好处”地出现了。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。只知道,从那以后,
张英在朝堂上,成了彦子慎最忠实的一条狗。而我,因为这个“绝妙”的主意,
在彦子慎心中的地位,也悄然发生了变化。他不再仅仅把我当成一个摆设,
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。他开始真正地“看”我,甚至会和我讨论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。
这是我想要的。只有得到他的信任,我才能接触到镇国公府最核心的秘密。机会很快就来了。
一日,彦子慎带我出席宫中的一场夜宴。宴会上,觥筹交错,歌舞升平。
我安静地坐在他的身侧,扮演着一个完美的世子妃。席间,三皇子频频向彦子慎敬酒,
言语间满是拉拢之意。当今圣上年事已高,几位皇子为了太子之位,斗得不可开交。其中,
以三皇子和五皇子势力最盛。而手握兵权的镇国公府,无疑是他们争相拉拢的对象。上一世,
镇国公府明面上中立,暗地里却早已投靠了三皇子。他们构陷我父亲通敌,很大一部分原因,
就是我父亲手握的兵权,以及我父亲对五皇子的支持。这一世,他们似乎还在摇摆。
宴会结束后,回府的马车上,彦子慎闭着眼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我给他倒了一杯茶,
轻声问道:“世子是在为皇子们的事烦心吗?”他睁开眼,有些讶异地看着我。
“你也看出来了?”我点点头:“三皇子野心勃勃,写在脸上。五皇子看似温和,
实则城府极深。这两位,都不是易与之辈。”彦子慎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:“继续说。
”“自古以来,从龙之功,都是富贵险中求。选对了,一步登天。选错了,万劫不复。
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镇国公府权势滔天,无论谁登基,都会心存忌惮。
世子要选的,不是一个明君,而是一个……好控制的君主。”我的话,
无疑说到了他的心坎里。彦子慎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。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,
低头吻住了我的唇。这个吻,不带***,充满了试探和审视。我没有反抗,只是闭上了眼睛,
生涩地回应着他。良久,他才放开我,拇指摩挲着我的嘴唇,声音沙哑:“苏轻窈,
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。”**在他的怀里,心中一片冰冷。礼物?我是来索命的。
从那晚之后,彦子慎对我再无防备。他甚至允许我进入他的书房。他的书房,
是整个国公府的禁地。里面存放着无数的***和来往信函。这,就是我的目标。我知道,
构陷我顾家的证据,一定就藏在这里面。6彦子慎的书房很大,
一整面墙都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架,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卷宗。我以替他整理书房为由,
开始了我漫长的寻找。我不敢表现得太过刻意,每日只是在打扫和整理的时候,
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。彦子慎的书桌上,有一只麒麟镇纸,雕工精美。我记得,
上一世,他的书桌上也有这么一只。我心中一动,趁他不在的时候,拿起那只麒麟镇纸,
仔细地端详起来。果然,在麒麟的底座,我摸到了一个极小的凸起。我用力按下,
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书桌侧面的一块木板,竟然弹开了一个小小的暗格。暗格里,
放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。我的心跳瞬间加速。就是它!我几乎可以肯定,这里面,
就是我想要的东西。我强忍着立刻打开的冲动,将暗格恢复原状,把麒麟镇纸放回原位,
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打扫。我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。这个机会,我交给了春兰。
我让她利用采买的机会出府,去城南的破庙,用我们约定好的暗号,联系我父亲的旧部。
我父亲顾远征,一生忠君爱国,门生故旧遍布朝野。虽然顾家倒了,但总有一些忠义之士,
还在暗中等待着翻案的机会。我要做的,就是给他们送去最致命的武器。三天后,
春兰带回了消息。她联系上了一个叫“老周”的人,是我父亲当年的亲兵统领,周信。
顾家出事后,他便隐姓埋名,在京中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铺,暗中联络着旧部,
搜集镇国公府的罪证。我将书房暗格的事告诉了春兰,让她转告周信。我们定下了一个计划。
三日后,是城中一年一度的灯会,届时,彦子慎会陪我去观灯。那将是动手的最好时机。
7灯会那日,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狂欢。街道上人山人海,
各式各样的花灯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。彦子慎难得有闲情逸致,拉着我的手,穿梭在人群中,
为我猜灯谜,买糖人,俨然一对恩爱夫妻。他笑得越是温柔,我心中的恨意就越是翻腾。
我看着他俊朗的侧脸,不止一次地想,如果我袖中藏着一把匕首,此刻刺入他的心脏,
是不是就能结束这一切?但理智告诉我,不能。杀了他,太便宜他了。
我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,大厦倾塌,化为灰烬。我们走到一座石桥上,
桥下是缓缓流淌的河水,河上飘满了许愿的莲花灯。“轻窈,我们也放一盏吧。
”彦子慎从旁边的小贩手里买了两盏莲花灯。他将其中一盏递给我,笑着问:“许个什么愿?
”我接过莲花灯,烛光映着我的脸,我抬起头,迎上他的目光,一字一句,
清晰地说道:“我愿,世子与我,生生世世,永不分离。”彦子慎的眼中,
漾起一片感动的柔情。他握紧我的手,郑重地许诺:“好,永不分离。”我低下头,
在他看不见的角度,嘴角勾起一抹淬了毒的笑。是啊,彦子慎。黄泉路上,我也会等着你。
我们,永不分离。与此同时,国公府里,周信已经带着几个身手最好的兄弟,
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进去。一切,都在按照计划进行。观灯结束后,回到国公府,一切如常,
没有任何异样。彦子慎心情很好,破天荒地没有去书房,而是留在了我的院子里。
他喝了些酒,拉着我的手,说了许多情话。他说,遇到我,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。他说,
以前是他不懂珍惜,以后,他会好好待我。他说,他想和我,生一个孩子。**在他的怀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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